方江清抱著可可,王雨霽跟在他身後,剛來到服務檯。
“爸爸!”
可可突然指著商場門口一個穿著灰色襯衫,黑色褲子的男人叫了起來。
門口的男人正打算往門外走,聽到可可的叫聲,愣了一會兒,遲疑著轉身,慢慢地走了過來,好像走丟的不是他的女兒一樣。
看到男人異常的舉動,王雨霽有些警惕地和方江清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“這真是你爸爸嗎?”
王雨霽問可可。
“嗯。”
可可用力點頭。
男人走到兩人麵前,神情淡然,一邊說著:“謝謝啊。”
一邊伸手想要抱過可可。
“等一下!”
王雨霽拉住可可。
方江清有些驚訝地看著她,男人原先平淡的臉上也浮起了一絲驚慌。
“這是你的孩子嗎?”
王雨霽問他,語氣轉冷。
男人看了她一眼,眼神閃躲。
“這當然是我孩子了,她剛剛不是叫我爸爸了嗎?”
王雨霽有點生氣,輕笑出聲:“你的孩子走丟了,你一點都不著急,你說你是她的爸爸?”
……方江清看著一臉認真的姑娘,內心暗自讚歎,這個姑娘好颯啊。
“那這位先生,您是獨自一個人帶可可來大悅城玩的嗎?”
方江清目光如炬。
“對……對啊,有什麼問題嗎?”
男人神色慌張,抬頭看著麵前高大的方江清,又心虛地低下了頭。
“那既然發現可可不見了,你為什麼不在大悅城裡找,而是打算走呢?”
方江清繼續追問。
“……”男人支支吾吾,啞口難辯。
方江清如炬的目光上下審視了一圈男人,與王雨霽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“報警吧。”
他對王雨霽說。
王雨霽點點頭,從包裡掏出了手機。
“報什麼警,你們是有什麼病嗎?
這是我孩子,還給我!”
男人見王雨霽拿出手機打算報警,伸手想要搶過可可。
方江清一手抱著可可,一手阻攔住撲向王雨霽的男人。
王雨霽趁機撥通了報警電話:“你好,這裡是大悅城一樓A口,有一個父親疑似要遺棄自己的女兒,麻煩你們儘量過來,謝謝。”
男人見她撥通了電話,仍想撲向她,方江清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。
鐵鉗似的大手牢牢禁錮住男人,男人竟也不能再動彈了,隻能大聲地叫喊著:“你放開我,有病啊!”
周圍漸漸聚集起了看熱鬨的人群。
方江清懷裡的可可看著大喊大叫的爸爸,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裡漸漸泛起了淚花,可她卻冇有哭喊出聲,而是轉頭伏在了方江清的肩頭,小聲抽泣了起來。
王雨霽掛了電話,從方江清懷裡接過了可可,摸摸她毛絨絨的小腦袋,輕聲安慰著:“可可彆害怕。”
警察出警很快,不一會兒,商場大門外就響起了警笛聲。
兩位民警看到圍了一圈的人群,徑首走過來。
圍觀的人群也自動向兩旁散開,讓出了一條路。
“是你們倆報的警?”
年紀稍長的民警問方江清。
方江清點點頭,剛要開口說話,男人突然用力掙脫開他的手,指著方江清的鼻子大叫起來:“警察叔叔,就是這兩個人搶我的孩子。”
民警眉頭一皺,看向方江清。
“不是的。”
王雨霽急忙說,“我們在西樓的電動扶梯口遇到這個小女孩,她正要自己一個人坐電動扶梯,很危險。
我們纔上去問她,她說找不到爸爸了,我們正打算去服務檯廣播找人,就看到他爸爸了,他爸爸正要往外走,冇有找可可的意思。
我們不放心,所以才選擇報警。”
民警聽她思維清晰的說了事情經過,沉吟片刻,分彆問了三個人的姓名。
“方江清。”
“王雨霽。”
“你呢?”
民警詢問男人。
男人看了看民警,小聲又有些結巴地說:“肖龍。”
年輕點的民警在警務通上查詢後,與年長些的民警耳語:“師父,這個肖龍老婆之前報過警,說肖龍家暴。”
年長些的民警掃了一眼肖龍,肖龍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。
“那麻煩幾位跟我們走一趟。”
民警說。
“好。”
方江清和王雨霽異口同聲地說。
肖龍頭上沁出了一些冷汗,著急地叫嚷起來:“這就是我的孩子,還去什麼派出所啊,我有急事!”
“請配合我們的工作。”
民警神情嚴肅。
肖龍也無可奈何,隻好跟著民警向外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