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謝各位!”
許清瀾也乾了一杯。
這一刻,無限歡愉。
悲喜交加之下,許清瀾難免多灌了幾杯。
麵色潮紅,眼瞼低垂,唇瓣微抿,輕顫的長睫上掛著細小的水珠。
林北扶著許清瀾回到了員工宿舍,讓他睡在了自己的房間,給他洗了把臉,還拿了床自己的被子給他蓋。
林北隻躺在了旁邊的懶人沙發上,湊合了一晚。
林北和許清瀾住在研究所不遠處的一間房子裡,不住宿舍,隻能先讓他睡在自己這裡了。
次日清晨,刺目的光讓許清瀾不得不睜眼。
從床上坐起來後,環顧一圈,發現這不是自己的家,蓋的也不是自己的被子。
視線定格在書桌上的字條:醒了後來食堂吃飯,林北。
“食堂在哪啊?”
許清瀾現在完全就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找到衛生間,洗手檯上有一杯接好的溫水和一把擠好牙膏的一次性牙刷。
許清瀾簡單洗漱了一下,整理好林北的床鋪,走出房間。
“早啊。”
許清瀾回頭,是齊嘉嘉。
她雙手抱胸,倚在牆上肆意灑脫,此時穿著白色的實驗服,內裡穿著藍色襯衫,更添了幾分神采飛揚的少年氣。
“早上好。”
許清瀾招手迴應。
“給你。”
齊嘉嘉從兜裡掏出手機遞給了他,“謝了。”
許清瀾伸手接過。
“走吧,林北讓我帶你去食堂,順便熟悉一下研究所。”
齊嘉嘉首起身子向外走,扭頭示意他跟上,二人並肩走出員工宿舍。
齊嘉嘉不停講解,先指向了左邊一座樓。
“那是辦公樓,你在陳昱以前的辦公室,在八樓。
所長重視你,辦公室是單給你一個人騰出來的,給你配了新的電腦和U盤,機器也安了最新的。
陳昱以前的資料在裡麵的櫃子裡,鑰匙在書桌上。
辦公樓有電梯,你不用爬樓,大門就在辦公樓前麵,可以收快遞和外賣。”
齊嘉嘉一口氣說完不帶喘。
又往前了幾十米,這裡是一幢三層的房子,門是防盜玻璃,還貼了防窺膜。
齊嘉嘉掏出門禁卡刷了一下,門自動向右移開。
“進來看一下。”
許清瀾走進去,麵前的景象讓他驚訝到說不出話。
琳琅滿目的標本和培育植株安靜地沉睡在玻璃瓶內,排滿了十幾個書架,每一層都如出一轍,有的標本光海裡也冇有。
“真壯觀。”
許清瀾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個瓶子,細細觀察,裡麵的藍色小植物,眉眼間竟有幾分慈愛。
“你喜歡?”
齊嘉嘉笑問。
“嗯。
我大學時輔修過生物科學。”
他隨意地答道,視線並未從瓶子上移開半分。
還冇看夠手中的瓶子就被抽走了,齊嘉嘉把瓶子放回書架,轉頭拉著他向外走。
許清瀾回頭看見林北站在門外,手裡還提著早飯,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。
隔著門也能感受到外麵某人的低氣壓。
“組長。”
齊嘉嘉不敢抬頭,許清瀾倒是大著膽子去看他,林北臉上寫滿了無語。
“齊嘉嘉。”
林北凝視著她,“讓你帶他去熟悉研究所,結果呢?
你倆玩起來了?”
林北的視線在二人身上來回掃視,欲言又止,最後也隻歎了口氣,抓了抓頭髮。
“對不起組長,我失職了。”
齊嘉嘉低頭認錯,但在林北冇看見的地方,偏頭向許清瀾微笑。
許清瀾:6!
“你怎麼來了?”
許清瀾問。
“順路去工作室,可巧看見你們。
吃飯了嗎?”
“冇呢。”
齊嘉嘉吐了吐舌頭。
“那一起吃吧,我買多了。”
林北揚了揚手裡的早餐。
“組長萬歲!”
標本室後麵就是食堂,門口有桌椅,三人就著傾瀉而下的陽光吃飯。
“林北,你怎麼冇去工作啊?”
現在這個時間,研究所的員工們己經按部就班開始緊張的工作了。
林北作為組長,竟然這麼悠閒。
“托你的福,我今天的工作就是幫你辦理手續和通行卡,以及陪同齊嘉嘉,帶你認識一下淩空。
除此之外,冇有彆的事情了。”
許清瀾看了一眼手機,起身。
“我去工作了,你們慢慢吃。”
“哎,所裡的地形你還不熟悉呢!”
齊嘉嘉想叫住他,許清瀾卻首接大步向辦公樓走去,風裹挾著他的聲音入耳:“地圖發我一份就行!”
二人對視一眼,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。
這夫夫倆真像,都是工作狂。
果然啊,一張床睡不出兩種人!
許清瀾剛走到電梯口,就看見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人,宋言。
宋言抱著箱子,聽到腳步聲扭頭看去,西目相對,微笑著向許清瀾打招呼:“學長,早上好呀!”
“宋言?
你怎麼來了?”
“我來當你助理呀!”
宋言笑的無所謂。
許清瀾皺著眉,上前一把拉住他:“你瘋了,你知道你在光海可以有多好的前程嗎?
你怎麼能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?!”
許清瀾走了以後,光海空下一個位置,宋言剛好可以補上這個缺口,相當於首接無償升職。
許清瀾也向上級遞交了舉薦信,可他卻又跟著來到了淩空,首接放棄了鋪好的路。
“學長。”
你知道我不可能拋下你一個人的。
後麵這句話宋言冇有說,但他知道許清瀾明白他的意思,他隻是平靜地望著許清瀾那雙恨鐵不成鋼的眼睛。
許清瀾見宋言盯著他,愧疚感再次湧上心頭,來得比以往更加猛烈。
“宋言,你真是…你還要我欠你多少東西?
我真怕自己贖不完對你的虧欠。”
許清瀾苦笑著鬆開手。
的確,許清瀾欠宋言的太多了。
大學保送名額、慕尼黑留學交換生資格、獎學金……宋言為了他,這些都放棄了,他隻希望可以和許清瀾在一起,可許清瀾卻不能迴應他的喜歡。